筆者:編輯組 資料來源:明倫月刊349期(出自《譬喻經》)
天纔破曉,大宅裏的眾人都還在甜美的夢中,弗尼持便得一個人背著沈重的工具到東家莊去幫忙割雜草。這是管家昨天派給她的新工作,管家說:
「弗尼持!我們宅裏的人手太多了,東家莊正需要幫忙,妳明天清晨就去吧!」
其實弗尼持稍早躲在牆角,偷聽到的卻是另一個版本:
「拜託!管家大人,你再不把那頭大髮禿,雙眼閃著嚇人青光,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的大醜女弄走,我們大家誰也不想在這兒工作了。」一群婢女吱吱喳喳地向管家抱怨。
身為舍衛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富──晨居長者家的管家,似乎不能為了一個小婢女的自尊而破壞一家的和樂。於是,他找來弗尼持,編派了一個遠地的工作給她。
弗尼持沮喪地邊走邊哭,又累又渴的當口(當口的意思是:指事情發生或進行的時候),忽然想起附近有一處香甜的泉水,便拿著水瓶,走到泉水邊,彎腰取水。
同時,遠方走過來一個不知名的婦女,面貌皎好,竟就在弗尼持後方樹上,自絞而死。
不知情的弗尼持,喝了好幾口甘甜的泉水後,滿足地坐在泉邊,低頭凝視:
「啊!」┈「咦?」┈「哼!」一連串的驚呼!弗尼持從驚訝到懷疑,最後憤恨地說:
「哼!原來,她們那群人是嫉妒我啊!我長得如此美若天仙,竟然派我去割草,傷了我的玉手,該怎麼辦呢!」
又喜又恨的弗尼持,氣急敗壞地衝回大宅,直接跑到堂上,就坐在長者夫人專用的七寶座上,流蘇帳中。
「天啊!妳這個大醜女,不去割草,怎麼坐上夫人的玉座?」眾人一片目瞪口呆中,終於有人開口質問弗尼持。
「哼!你有眼不識美女,我今天在泉水裏,才真正看到我的樣子,好比天女,哪裏是你們口中的醜女。」弗尼持堅持坐在寶座上,不肯下來。
「妳自己看!自己照照看!」有人借來了夫人的鏡子。
「怎麼可能,這是什麼東西?怎麼這麼醜!」弗尼持驚訝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。
「這就是你啊!弗尼持,不是嗎?」有人回答。
「我不信,你們一定是嫉妒我,除了派我去除草,現在又弄出個怪東西來欺負我。」弗尼持哭著丟開鏡子。
「來吧!我們去看看那個神奇的泉水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」有個慈祥的長者出來圓場。
一群人來到了泉澗之旁,陣陣的屍臭味伴隨著泉水聲,弗尼持看到了那張已死的美女臉龐,有點扭曲地映照在水面上,不禁低頭,慚愧不已。重新拿起工具,默默地離開了。
美醜、高下、勝負、輸贏,我們習慣用種種的標準來作定義,定義自己,定義別人,也定義人生。鎮日在其中(鎮日即整天,從早到晚)為了追求而忙碌,為了得失而憂悲苦惱。弗尼持該怎樣才能走出被限定的醜女生涯,品味到鏡子照不出,泉水無法映現的生命圓滿之美呢?慈悲的佛陀,傳法四十九年中,為眾生立下八萬四千法門,只要我們放下名利歡樂的追逐,求得相應的如來正法,精進的修持,務求證得成就,這才是人生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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